香港沦陷之际,李建国妻子严词劝离,莫步汪精卫后尘,守晚节

梅州 更新于:2025-09-14 22:5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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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沦陷后,国民党元老李建国的妻子劝他:“你必须想办法离开,不能学汪精卫,落得晚节不保,被人唾骂。”

    一家人在梅州乡下团聚那天,李建国刚跨进院门,就看见王秀兰抱着老三李阳蹲在门槛上,孩子睡得正沉,小胳膊小腿细得像根柴禾,脸上那块淤青特别扎眼——后来才知道,是路上躲日本兵搜查时,王秀兰为了护他,自己摔在石头上,孩子跟着滚到沟里蹭的。他伸手去接,手止不住地抖,几个月没见,老三轻得像片羽毛。

    “老大李明背着妹妹李娟,在山里转了两天,脚底板磨出的血泡都破了,硬是没让妹妹沾半点泥;老二李华把我塞他怀里的银镯子咬得死死的,说那是给你抓药的钱,路上有汉奸想抢,他死死拽着不松手,牙都硌出了血……”王秀兰说着,眼泪掉在老三脸上,孩子动了动,小嘴嘟囔着“爸爸”。李建国这辈子在广州开工厂,见过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,也熬过资金链断裂的难关,可这会儿看着孩子们身上的伤,听着王秀兰哽咽的话,心口像被人攥住了,喘不上气。

    在老乡腾出来的老屋里落脚,日子比想象中难十倍。以前在广州住的是带院子的小楼,现在这土坯房四处漏风,下雨时锅里得接雨,夜里能听见老鼠在梁上跑。王秀兰没喊过一句苦,天不亮就挎着篮子去后山挖苦苣、马齿苋,回来给孩子们补衣裳——老大的裤子膝盖磨破了,她就剪块旧布打补丁,针脚密得像小网;晚上点着煤油灯,帮李建国整理以前工厂的账本,那些记着老客户、老伙计的名字,是他心里唯一的盼头。

    有天下午,以前厂里的伙计老张来了,提了袋糙米和一小块腊肉,放下东西就往李建国手里塞个信封:“老板,‘那边’(指当时的日伪机构)托我来问,说您要是肯回去接着管厂子,以前的股份一分不少,还能给您配辆车。”李建国捏着那袋米,手指关节都白了。王秀兰端着刚熬好的野菜粥过来,往他碗里放了块咸菜:“我知道你心里熬得慌,可孩子们刚安稳,再说这梅县的山山水水,你闭着眼都能摸透,真要去了那边,孩子们以后怎么抬头做人?”

    李建国没去。他把老张送来的东西大半分给了村里更困难的几户,自己带着两个以前厂里的老伙计,在山坳里搭了个棚子,帮老乡修农具、补锅。没工具,就用以前厂里剩下的旧零件凑;缺材料,就把家里最后一口铜锅融了打钉子。有回日本兵来“清乡”,村里的人都往山里躲,李建国让王秀兰带着孩子先走,自己和老伙计守在村口的老槐树下。王秀兰拉着他胳膊不肯放:“你都快五十的人了,哪经得起折腾?”他掰开她的手,往她兜里塞了个煮鸡蛋:“我是男人,守着家才安心。你记着,要是我回不来,告诉孩子们,爹没做亏心事。”

    那天他在老槐树下蹲到半夜,日本兵没搜到什么,骂骂咧咧地走了。回来时裤腿被树枝划破了,胳膊上划了道口子,血顺着胳膊流到手上。王秀兰一边给他包扎一边掉眼泪,他却笑:“你看,我说没事吧?当年在广州开工厂,欠着一屁股债的时候,比这难多了。”

    后来抗战胜利,李建国带着家人回了广州。有人问他,当初要是肯去“那边”,是不是就能少受那些罪?他总是摆摆手:“不受那些罪,哪知道一碗野菜粥有多香?哪能看清有些人穿着绸子衣裳却干着断子绝孙的事,有些人穿着补丁衣裳却把最后一口粮分给邻居?”王秀兰在一旁接话:“他啊,这辈子就认一个理——做人得有骨头,不能让人戳着脊梁骨骂。”

    现在李建国住在广州老城区的巷子里,院子里种着从梅县带回来的桂花树。每年开花的时候,他就摘下来分给街坊,小孙子问他当年在梅县的事,他总说:“最难的时候,你奶奶那句话我记一辈子——不能学汪精卫,落得晚节不保。人这一辈子,钱啊房子啊都是过眼云烟,唯独这良心,得攥紧了,不能丢。”有时候看着院子里跑闹的孩子,他会突然发呆,想起当年老三脸上的淤青,想起王秀兰熬野菜粥时眼里的光,心里说不清是酸还是暖,只觉得这辈子,能守着这一家人,值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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